伊达组中心现代paro
CP为烛鹤和俱利贞倾向的一家四口的家有儿女日常
*丧心病狂的年龄操作
*疯狂捏造的人物关系
*你是谁啊的人物形象
前篇在此↓
本篇发生在第一年五月底六月左右,也就是(5)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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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来说就是如您所见的这样,大俱利同学没有写上周布置的写作作业,又拒绝在今天的班会上上台发言。”中年的班主任推了推眼镜,“所以我们觉得很有必要通知家长,这才在这个时间点把您叫过来讨论一下大俱利同学的教育问题。”
鹤丸看了一眼办公室墙上的挂钟。下午四点,确实是个具有一般工作的固定职员不太容易赶到的时间点,好在他根本没有这个顾虑。本来就是自由撰稿人,现在又在休长假,可以说是要多闲有多闲。
不过问题在于……
他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的大俱利伽罗。
这孩子的监护人是烛台切光忠,虽然自己上次代替临时有事走不开的烛台切参加过亲子活动,不过怎么说也算不上家长。何况鹤丸可以十分清晰地感受到大俱利对自己并不那么友好。
所以在接到学校老师打来的电话,说希望大俱利的家长在下午四点之前来学校一趟时,鹤丸可是结结实实地被吓了一跳。
这孩子是犯了什么事情不想告诉烛台切吗?鹤丸顿时觉得有趣起来。他爽快答应并且准时赶到,而且没有忘记戴上深色假发做一些基本伪装。虽然大俱利现在已经成为了班上那群小男孩的崇拜对象,鹤丸还是忍住了以“组织干部”的身份登场的有趣亮相创意,毕竟真正的家长是烛台切,他不让对方陷入过于奇怪的传言中。
“这样呀。”鹤丸朝前坐直身子,“请问我家伽罗仔是出了什么问题?”
“这位家长。我刚刚说得还不够清楚吗?”班主任不耐烦地清了清嗓子,“大俱利同学没有写上周的写作作业。”
“哦……”
“而且他拒绝在今天的班会上发言。”
“嗯……”
“……这位家长。”
“嗯?”
“您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诶?”
“您的孩子没写作业而且拒绝发言,您这都不觉得有问题吗?”班主任的音量提高了一些,鹤丸笑了笑,疑惑地看着他。
“不写作业或者拒绝班级活动当然不是好学生的行为,不过我觉得老师您应该还有话没说完吧?”
“我觉得关于您儿子的事情我说得已经很清楚了,大俱利先生。”班主任不悦地看着鹤丸。
“嗯?您是在称呼我吗?”鹤丸摆摆手,“不,老师最好还是不要这样叫我,毕竟我不姓大俱利,也不是爸爸,老师一直这么说,伽罗仔会不高兴的。”
班主任以奇怪的目光打量了鹤丸一眼,鹤丸马上补充。
“当然我也不是妈妈。”
“这个我看得出来。”
“总之我姑且算是伽罗仔的监护人,老师有什么问题尽管跟我说。”
班主任深吸了一口气,好像在克制着什么不愉快的情绪。
“我刚刚已经跟您说过了,我不论你们家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大俱利不写作业还拒绝发言的事情都是事实,还请这位家长您能重视一下。”
“好的。“
“听上去您根本没重视。”
“我也很想重视,但是老师不把话说清楚我很困扰。”鹤丸看着他,“伽罗仔到底是没写什么作业,又是拒绝做什么发言呢?”
中年的班主任愣了一下,看起来鹤丸提出的问题在他看来根本不是一件值得一提的事情。他接触过的家长数量不在少数,在被告知孩子做错了事情之后第一反应都是立刻道歉,这种在事情本身上追根究底的人少之又少。
班主任突然想起上次亲子活动被警车送上山顶的那几个孩子们,其中混杂的那个家长好像就是这个人?那件吵吵闹闹的插曲,他已经记不清了。
而就在这时,大俱利却突然站了起来。
“那种鬼问题。”他气愤地看着老师,“脑子有病的人才会回答。”
班主任积攒已久的怒气值仿佛一下子被这句话点燃了,他也愤怒地站了起来,“就算你没有父母,你也可以用别的方式来完成作业,一语不发地拒绝,小小年纪有些傲慢过头了吧。”
“这跟父母没关系。”大俱利瞪着他,“是你们有毛病。”
“好了,我们先不讨论谁有毛病。”鹤丸分开了怒目而视的二人,想想自己竟然有朝一日会变成这种场合的劝架方他就不由得非常想笑,但考虑到不要让事态恶化害对此一无所知的烛台切被这个看起来就很麻烦的老师记恨,他还是努力控制住了面部表情,“所以我想知道的是,老师让他们写的作文题目和发言的主题是同一个?”
“嗯。”
“那题目是什么呢?”
“非常常见的问题。”班主任推了推眼镜,坐了下来,“描述一下父母中你更喜欢哪一个,为什么?”
大俱利没有坐下,鹤丸发现他把头转向一边,并没有在看自己。
“这样啊。”
“就算他家庭情况特殊,也可以描写一下自己的监护人,这有什么很难的吗?”
“嗯。”鹤丸点点头,目光转向中年班主任,“老师觉得这个问题很简单吗?”
“我说了他不一定要描述父母,监护人也可以……”
“这个重点不在这里吧?”鹤丸笑了笑,“老师结婚了吗?”
“呃……是啊。”班主任被突然转换的话题弄得愣了愣神。
“有孩子吗?”
“有啊。……这位家长你不要试图转移话题。”
“那么……”鹤丸站了起来,一手撑在桌面上,俯身看着一头雾水的中年班主任,“如果有人绑架了您的妻子和孩子,必须杀掉一个,只有被您选择的一个能活下来。您会选择留下谁让谁去死呢?”
班主任觉得自己忽然打了个哆嗦。他一个劲地想要移开视线不去接触对方的目光,一瞬间他甚至觉得对方对于这件事不只是举个例子随口说说而已,而是能够言出必行。
“这……”他努力让自己从可怕的压迫感和幻想中挣脱出来,“这根本不是一回事。”
“这就是一回事。”鹤丸坐回座位,“您逼迫孩子一定要拿自己的亲人互相比较,在里面选出一位最喜欢的,这种选择在孩子眼里和选一个杀掉另一个没有区别。”
这种所谓的两难选择,都只是提问方愚蠢的自我满足。好像把人放在一个必须做出艰难抉择的境地就能收获什么快乐一样。
对于鹤丸来说,这个问题并不难回答,也没什么好纠结的。只是被问多了之后他早早地就发现,提问者早在提问之前就有了自己期望的答案,这个事实让他觉得无聊透顶。就像高中时代老师在班里大肆讨论火车问题。问题逐渐偏离了本来的方向升级到了轨道一边绑着你的父母家人一边绑着班里的几十个同学还有全部任课老师,问你该不该扳道闸让火车碾死父母家人以拯救老师同学。
在后排打盹的鹤丸被老师点名叫起来回答这个问题。他想都没想就说出了答案。
“你让我扳道闸我就扳,你算什么人啊?”
现在大俱利的这位班主任倒并不是让他做出什么所谓肩负社会道德和个人使命的艰难选择,倒是算不上那么无聊。只是让人在家庭成员中比个喜恶高下,本身也是个挺恶劣的问题。
一家人之间的感情,本来就是不应该拿来比较的。
“这位家长……”班主任深吸了一口气,“这个作文题,主要目的其实是引导孩子去学习怎么通过事例来描写一个具体人物,表达自己的感情。”
“哦。”
“至于父母之间究竟更喜欢哪一个,你们有必要那么当真吗?”
“您的意思是学生对于作业没必要当真?”
“他只需要对作业内容当真就行了,其他都是无意义的。”
“孩子对父母的爱都是无意义的?”
“在这种时候思考这些东西就是无意义的。”
“孩子同等喜欢父母,不想做出选择也不行?”
“既然拿到了这种命题就必须做出选择,其他都是不重要的事情。”
“哦,这样啊。”鹤丸点点头,“那我了解了。”
说完,他把手伸进口袋,不知摆弄了些什么。接着口袋里传来熟悉的对话声。
“‘他只需要对作业内容当真就行了,其他都是无意义的。’
……‘在这种时候思考这些东西就是无意义的。’
……‘既然拿到了这种命题就必须做出选择,其他都是不重要的事情。’“
“我已经充分了解了老师的意思。”鹤丸晃了晃手中的录音笔,“我觉得不妨也可以拿给PTA去了解一下。”
大俱利跟着鹤丸走出学校门口的X森时,鹤丸手中已经多了两个奇奇怪怪的东西。比他脸还大的冰淇淋,是一整个鲷鱼烧的形状。
“吃吧,伽罗仔。”
鹤丸塞给他一个,鼓励似的说。
大俱利不好推脱,只能接下。而鹤丸则快速地撕开了另一个的包装,把鲷鱼烧冰淇淋从一侧弄了出来,“伽罗仔吃鲷鱼烧的话是喜欢从头开始吃还是从尾巴开始吃?”
“怎样都可以。”
“是嘛。”他在尾巴部分咬了一口,“我是先吃尾巴派。”
“……”
“伽罗仔也快吃呀。”
“鹤丸……”
“嗯?”
“PTA……是什么?”
“啊,就是一群很喜欢操心的家长联合起来跟学校进行交流的组织。”鹤丸又咬了一口鱼尾巴,“如果家长们觉得老师做得不对,就可以要求学校辞退老师。那个大叔自己说了错误的话又被录了下来,当然很担心被我告发到PTA。”
在鹤丸亮出录音之后,班主任老师的态度很快就变了。他再三强调自己绝对没有只抓学习,枉顾孩子综合素质教育。在他答应向孩子们道歉,并在今后注意对孩子们的正确教育与引导之后,鹤丸很爽快地当场删除了录音,两方达成和解。
大俱利不用重新写作文,也不用再上台发言,但是他看起来并不开心。
“你本来打算去告状吗?”
“如果能用更简单的方式给他点教训,我才懒得跟PTA那帮人打交道。”鹤丸实话实说,“而且为难他对我来说也没什么意思,只要他意识到自己在某些事情上做错了就行了。”
“……我选不出来。”
“嗯?”
“我选不出来爸爸妈妈更喜欢哪一个。” 大俱利低声说,“我不想回答那种问题。虽然他们都死了,而且都不是好人。”
“哈哈,这个不要紧的吧。”鹤丸侧头看着他,“死了也好活着也好,是好人不是好人也好,伽罗仔想喜欢他们就可以一直喜欢啊。”
“但是还有光忠……”
“这个更不需要担心了,光仔绝对不会因为伽罗仔更喜欢爸爸妈妈而不是他而生气的。”
“不是说这个。”
“啊哈!是担心光仔骂你吗!”鹤丸笑起来,“根本不可能。难以想象,光仔到底要怎么骂人。”
“……光忠一定会觉得是他的错。” 大俱利低头看着地面,“如果因为我的事情被叫来学校,光忠一定会觉得是他自己做错了。然后跟老师道歉,再跟我道歉。”
“所以伽罗仔才让老师打电话叫我来吗?”
“嗯,你乍一看也有那么一点像家长。”
“喂!我确实是贞仔的家长啊!”
“……光忠什么都没做错,是我讨厌那个作业所以没有写。”大俱利说,“我不想让他因为我的事情道歉。“
“光仔是很温柔没错,不过伽罗仔也不用过于替他担心。有什么事情的话尽管相信他和他商量就好了,他可是很可靠的人。”鹤丸比划了一下,“大概是会把鲷鱼烧从中间掰成两半分一半分给你的那种。”
大俱利没有接话,也没有看他。见到对方没有回应,鹤丸咬了一大口鲷鱼烧冰淇淋继续说,“再说伽罗仔也不需要跟谁道歉。扳道闸的人有什么好道歉的,把人绑上铁轨的那家伙才是该被碾一个来回的王八蛋。“
“铁轨?”大俱利有些疑惑。
“很无聊的一个问题。”鹤丸笑笑,“我高中时因为这个和老师在课堂上吵过架,然后就被赶出去了。”
大俱利抬头望向他,显得有些意外。
“吓到了吧!”鹤丸试图伸手拍一下他的肩膀。
“没有。”大俱利冷静地躲开了鹤丸的手。
“不过现在想想,和老师吵架也没什么意思,而且一点都不帅气。”鹤丸坚持不懈地从另一边拍了他一下,“真正的帅气还是要运用各种可以运用的方法来取得胜利。”
“你是在夸奖现在的自己吗?”
“不,我刚刚虽然想着不要给光仔添麻烦,结果还是做出了很夸张的事。”鹤丸表情微妙地笑着摇了摇头,又看了大俱利一眼,“我是说伽罗仔千万不要和我一样。还有你的冰淇淋再不吃就化了。”
“我为什么要跟你一样。”大俱利小声回击道,一边打开了鲷鱼烧冰淇淋的包装袋,一口咬下。鲷鱼烧型的酥脆的外壳下包裹着巧克力脆皮,内馅是香草冰淇淋和巧克力曲奇的绝妙组合。就算稍微有些化了,也丝毫不影响口感。
“哈哈哈哈。”看他吃到第二口时,鹤丸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结果伽罗仔还是跟我一样,从鱼尾开始吃。”
大俱利低头看了一眼被咬缺了两块的鲷鱼烧尾巴,愤愤地反驳道。
“……这是偶然!”
烛台切觉得今天的大俱利有些和平时不一样,晚餐时他一直在偷偷地瞄着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小伽罗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等到大俱利吃完饭放下筷子,烛台切试探性着问。
“嗯……”大俱利有些犹豫。
“那尽管说吧。”
大俱利张了张嘴,又沉默了一阵。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那就等想说的时候再说吧。”烛台切没有继续追问,他站起身来收拾起桌上的碗碟。
这时大俱利也跟着站了起来,突然问道。
“如果吃鲷鱼烧的话……光忠你会从哪个部分开始吃?”
“诶?鲷鱼烧?”烛台切愣了一下。
“嗯,鲷鱼烧。”
大俱利的眼神看起来不像是在开玩笑,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提出这么奇怪的问题,但是烛台切稍作思考还是认真给出了答案。
“从中间吧。”他比了一个动作,“这样掰开的话,可以分给旁边的人一半。”
end
后来小贞也去吃了那个鲷鱼烧冰淇淋。
他先吃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