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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剑乱舞】下町侦探奇谭(番外二)

架空的上世纪初页paro

正篇为古备前中心,大抵是青年小说家莺丸老师和他的朋友们的日常非日常推理闲聊。

本番外为大包平工作中发生的故事,莺丸老师没有出场注意。

本番外CP有般若小龙出没注意

*人物经历与形象肆意捏造

*时代背景胡乱改写


前篇见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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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像各行各业都有值得自矜的手艺,年长的刑警经常挂在嘴边吹嘘的一点就是“警察的直觉”。无论是不得志的万年巡查还是身居高位的署长之流,都自诩在甄别嫌疑人和判断案件复杂程度上有自己十拿九稳的一套经验。这些经验自然是不可言传也难以身教的,不过从警刚刚几年的大包平有时也会觉得自己是有些“警察的直觉”的。比如他的直觉告诉他一切和华族扯上关系的案子都会格外麻烦。虽然自己的母亲也是华族出身,但自己并没有参加过多少正儿八经的社交活动,和那个阶层接触可谓少之又少,要说切身感受到这群人的烦人之处还是在作为警察跟他们打交道之后。

比如现在这位家住C町的男爵正语带不满地对着和大包平一道负责笔录的同田贯滔滔不绝,而这位男爵的夫人则正在旁边一个劲地哭个不停。真糟糕,大包平有些烦躁地来回开关着钢笔笔盖,明明这个女人才是需要做出回答的当事人,可从刚刚开始她只顾哭个不停,反倒是她那个需要闭嘴的丈夫在没完没了地制造噪音。

不过也不能把那家伙就这么轰出去,不仅仅是因为他有个唬人的男爵头衔,更是因为他正好就是这个案子的委托人。

 

毫不夸张地说,在三天前从署长那里听到委托时,大包平的警察直觉就告诉他不要接这个案子为好。家住C町的某个男爵向他们报案说自己的夫人最近可能被人敲诈勒索,他急需警方协助找到那个勒索犯。姑且不论尚未说明的细节,C町根本就不是N署的辖区,这家伙跑到N署报案实在有些蹊跷。

不过接不接案子不由大包平说得算,署长很乐意利用这类看起来难度不高的“小案子”来卖华族一个人情,遇到送上门来的事情不仅不会拒绝还无比殷勤。于是刚要出门去例行巡逻的大包平和同田贯立刻被指派来负责案件。可男爵先生对于署长的这一安排并没有那么买账。

“我这个案子可是处于非常紧急的状况,你派这种愣头青来处理岂不是想随便敷衍我?”

“我怎么可能怠慢您呢?”署长立刻赔笑,他用力拍了拍大包平的肩膀,以大包平从来没听过的自豪语气介绍道,“您不要看他年轻,这位池田巡查部长可是我们N署的王牌名侦探。”

看来为了不被人看扁,署长已经不择手段地吹嘘起来。

“名侦探?”不出所料,对方依旧满是狐疑地打量着大包平。他从金属制的烟盒里拿出最后一支高级香烟叼在嘴里,署长立刻殷勤地掏出火柴帮忙点燃。

“池田君曾经破获了许多大案奇案,比如您一定听说过的西洋画家藏尸案,那全都仰仗池田君的头脑和魄力。”

大包平暗想,明明自己当时不仅没捞到半点功劳还因为擅自行动而被多停职了好一阵。不过正是因为停职才能和莺丸一起经历山村奇案,这一点从结果来说也不坏就是了。

“是嘛。这个我也有所耳闻,算是了不起吧。”男爵点了点头,似乎是认可了大包平的能力,而后他又看向同田贯,“那这位呢?”

“这位……”署长犹豫了几秒,估计一时也没想出来什么适合安在同田贯头上的丰功伟绩,只能稍显尴尬地回答道,“同田贯君是池田君的好助手。名侦探也需要好助手,就像武将也需要好家臣嘛。”

大包平刚想反驳一句自己和同田贯一直就是平起平坐的搭档,才不是这么一回事,就听到男爵有些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

“虽然是狸子,不如猿猴或者狗一类。不过作为家臣也算是不错吧。”

 

“如果不是因为揍人会丢工作,我一定一拳揍烂那家伙的鼻子。”结束了这次不愉快的会面之后同田贯义愤填膺地大声说,“就算是狸子又怎么样?没听说过咔嚓咔嚓山的故事吗华族蠢蛋!”

也不知该说这家伙是有骨气还是纯属被气昏头,总之接下来同田贯跨上自行车,一溜烟地冲上了大路。大包平也只能骑着车跟了上去。

虽然对对方有诸多不满,但刚刚大包平和同田贯还是对报案人进行了详细询问。根据报案人男爵的说法,他最近发现妻子总是在偷偷摸摸地出门跟不知什么人见面。而且她回家之后对于此事只字不提,只是时常莫名其妙地哭泣起来。

“通常这种情况也不能肯定是被勒索了吧?”大包平忍不住质疑道。

“可我发现我妻子的首饰少了很多,家里还有些我买来收藏的小型艺术摆件也不见了。”男爵依旧振振有词,“绝对是她被勒索之后不得不把那些东西拿去作为封口费,绝对是这样。”

因为N署的辖区中包含着珠宝和艺术品交易的集中地,所以男爵才会直接跑来N署报警。虽然他说得头头是道,但大包平根据现有的情报反复思考,无论如何都觉得事情具有完全不同的重点。他飞快地向前蹬了几圈自行车,向着气势汹汹的同田贯追去。

不论案子的重点是什么,调查方法都是一致的。目前大包平和同田贯只能躲在暗处跟踪男爵夫人,看她究竟有没有什么可疑举动。枯燥的蹲点前两天可谓是一无所获,除了男爵有时下午出门晚上回家之外,就只有几个佣人进进出出,就连男爵夫人的影子都没看到。就在大包平疑心事情有什么其他蹊跷的时候,第三天下午在男爵出门之后不久,男爵夫人终于出现在了两人的视线中。她快步走向不远处的电车站,大包平原本以为她就算要出门也一定会乘坐事先预约的出租车之类,没想到竟然会选择公共交通工具。于是他和同田贯只能丢下自行车徒步追了上去,跟她乘上了同一班电车。虽然和预想的不太一样,但所幸夫人似乎没有发现自己被人跟踪。电车行驶的一路她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最终在N署辖区的珠宝艺术品交易集中地附近下了车。大包平和同田贯也尾随她走下了电车。

男爵夫人并没有进入任何交易商铺,她先是在街道上漫无目的地来回走了一会儿,最后听在一家咖啡店门口。她从随身的手包里拿出一个绢袋,又从那里面拿出一枚面板上点缀着宝石的美丽挂表。她像是确认时间一样打开了挂表又合上,接着就如同下定决心一般,推开咖啡店的门走了进去。

“啊!果然是这样!”同田贯咋舌。

“哈?你说是怎样?”大包平正在考虑要不要直接跟上,索性停下步子回头听听他有什么想法。

“我早就这么觉得了。那个男爵嘴上说什么老婆被人敲诈不过就是好面子而已。”

“好面子?”

“啧,老婆每天跑出去跟人密会,还把家里的金银细软全拿走。”同田贯笃定地说,“怎么看都绝对是在外面包养了情人吧。”

瞒着丈夫与情人密会并拿出金钱取悦对方,这并非什么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而透过咖啡店的玻璃窗大包平确实看到一位年轻男性正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向男爵夫人微笑着打招呼。那个身着考究的西式服装的长发青年有着一张大包平完全陌生的英俊面孔。但不知为何在一瞬间大包平心中立刻产生了一些微妙的警觉,似乎有什么和类似的人打交道的经历浮现了出来。不过浮现的画面在变得清晰之前马上就被同田贯接下来的举动冲散了。

这个小个子警察毫不犹豫地推开咖啡店的门冲了进去。

“不许动!”他径直走到面前中气十足地对男爵夫人和那位男性说,“我们是警察。”

 

虽然同田贯没有冒失到说出“逮捕你们两个”之类的话,但是就算是以协助调查为名请他们二人去警署走一趟这件事也足以吓坏了男爵夫人。她自搞清楚了状况之后不知为何就开始掩面大哭起来。那位青年似乎想要安慰她,但同田贯死死地看着他不许他跟对方有任何语言交流。

在抵达警署之后警署方面立刻通知了男爵,介于男爵夫人极度不稳定的状态,在男爵赶来之前只能先对那位青年进行问询。

“说吧,你叫什么名字,是干什么的,和男爵夫人到底是什么关系?”虽然大包平警告了他两句让他不要先入为主,但是从态度上来看同田贯俨然是已经认定了对方就是令男爵夫人倾家荡产的小白脸。

“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我跟夫人只是认识而已。”那人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递了过来,“我叫大般若长光,是个美术商。”

确实是从来没听说过名字的人,但大包平心中依然有些微妙的既视感。好像和这个人无关,但自己似乎也曾经误会过类似的什么。

“美术商?”同田贯看了看名片,“你们就是成天负责举办上流社会的画展?”

“不全是这样。”大般若和气地解释,“我们主要负责美术品的鉴定收购和转卖。”

“哦,就是美术品贩子。”同田贯理解得简单粗暴。

“警察先生想这么理解也没关系。”对方完全没有生气,只是笑了笑。

绝对有什么既视感。大包平有些急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到底是在哪里见过类似的家伙。

“所以你一个倒卖美术品的家伙为什么会和男爵夫人在一起?”同田贯追问。

“我跟夫人只是认识而已。”对方避重就轻地回答,“至于会被各位撞见在一起,想必是各位跟踪了男爵夫人。那么具体是怎么一回事还是由夫人自己来回答比较好。”

“哈?你这家伙敢做就别不敢当啊!”同田贯拍了一下桌面,“亏你打扮得人模狗样的像个绅士,遇到问题竟然直接把责任甩给女士——”

“我没有推卸责任的意思。我只是需要充分尊重男爵夫人的意思。”对方依旧毫不生气,“所以在她授意我可以说之前,我都会保持沉默。”

“喂!”同田贯站了起来,“你这是浪费我们的时间!”

“那也只能先向各位警察先生道歉了。”那人说着把目光转向了一旁的大包平,“对了,可不可以麻烦借用一下电话?我原本约了其他人见面,现在既然爽约了也必须通知对方一声才行。”

 

真是个麻烦的家伙。

对方目前只是被他们请来合作调查的一般市民,打电话是合理请求不可以拒绝。大包平按照他的要求把电话拨到了刚刚的那家咖啡店,电话接通之后大般若表示希望店员找一位名为“小龙景光”的客人来接电话。

大包平无意偷听他们的电话内容,但还是有什么熟悉的词句钻进了他的耳朵。

“你转告一下烛台切先生恐怕我们要稍晚一些再去钟表店找他。”

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大包平突然想起了既视感的来源。

就是那个家伙!

曾经彬彬有礼地跟在莺丸身边,令自己误会他是什么上流社会圈子交际花的家伙。眼前的这个美术商和那个家伙有着某种非常相似的气质。

电话内容非常简短,电话里大般若只是简单地说明了一下自己被带到N署协助调查的事情,其他没有多说。关于他和男爵夫人会面的原因他更是谨慎地只字未提。

“你刚刚提到的在钟表店工作的那位烛台切先生,是烛台切光忠吗?”通话结束之后大包平决定借机追问。

“嗯?没错。”大般若显得稍微有些惊讶,“警察先生和他认识吗?”

“啊……算是朋友的朋友。”大包平皱起眉头,“你和他是朋友?”

“实际上是亲戚。”大般若笑笑。

“难怪。”这下子更合理了,那种相似的气质大概就是这家人的共性。

“难怪什么?”

“没什么。”

大包平心中不由得开始重新审视起这个事件来。抛开这家人容易给人造成的迷惑印象不看,很可能真是如大般若所说,他和男爵夫人完全就只是认识而已。问题是为什么他不愿意就这件事继续说明?而男爵夫人那边的情况也不容乐观,男爵赶来之后男爵夫人哭得更凶了。再加上男爵开始喋喋不休地命令他们先把大般若拘留再说,事情变得一片混乱。

大包平试着在这一片混乱中理清思路。

无论是男爵自己提出的“勒索假设”还是同田贯提出的“出轨假设”都不具备可以站得住脚的证据。而且就算抛开证据不说,大包平也觉得具有其他疑点。想到这里,他索性拿出自己的记事本在上面奋笔疾书起来。

“1. 男爵为什么要在N署报案?

2. 男爵夫人的珠宝首饰是不是真的不见了一些,去了哪里?

3. 家里的小型艺术品是不是也不见了,去了哪里?

4. 男爵夫人为什么乘电车赴约而不是乘坐出租车?

5. 男爵夫人和大般若是什么关系?

6. 为什么大般若什么都不说?

7. 为什么男爵夫人大哭不止同样什么都不说?

8. 男爵的烟盒和男爵夫人的挂表。”

最后一条是大包平突然想到的,可能算是自己钻牛角尖,但自己确实非常在意这两个地方。男爵的烟盒一看就是值钱货,不过里面只剩下一支香烟怎么看都有些不寻常。虽然大包平自己不吸烟,但他也没少见过喜欢拿高级烟盒和高级香烟显摆的家伙。通常来说烟盒里的香烟都会码得满满的,然后随意地递给身边的人一起抽。还有男爵夫人的挂表。确实是精美华丽的东西,但是作为一个计时工具,包得严严实实放在手提包里未免也太影响使用了。除非带着它本身就不是为了看时间。

所以说……

大包平又回头看了一下前面七条,他心中隐约已经有了另外的想法。

为了证实这一点,现在也只能这样做了。

 

男爵还在没完没了地说着自己的个人看法,同田贯眼看着已经极不耐烦,而男爵夫人还在哭个不停。就在这一片嘈杂中,大包平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你先给我出去一下好吗?”

“啊?”同田贯转头看向他。

“我不是说你,我是说男爵,你给我先出去一下好吗。”

“我?”男爵也站了起来,“你怎么能叫我出去?”

“我是警察,这里是警署,我有权叫你出去”大包平提高音量,“而且从刚刚开始我们想要询问的就是你夫人,是你一直在这里吵吵闹闹让我们没办法进行。”

“明明是你们请我过来的——”

“我们是请你来帮助调查不是请你来耽误调查的。”大包平无视男爵的抱怨,态度强硬地指向询问室门口,“现在就请你出去。”

“你给我——走——吧——”

男爵并没有打算轻易屈服,但同田贯直接上前拦腰抱住了他,不由分说地把他拖出了房间。关上房门隔绝了男爵的咒骂之后,大包平可算是觉得脑子里头安静了下来。

男爵夫人的哭声也停止了,不过她保持着用手帕掩面的姿势没有抬头。

“好了夫人,我知道你估计没有心情作说明。”大包平在她对面坐下,“所以接下来就由我来说一下我的推论,你就听听看吧。”

男爵夫人没有说话,于是大包平继续说了下去。

“你今天是来把那块挂表卖给美术商大般若的吧。”

大包平的猜想指向一个非常简单的事实。一切的起因恐怕是逐渐入不敷出的家庭经济状况,介于男爵好面子,他可能本身不愿意承认这个经济问题也不愿意改变表面奢侈的生活作风。让他这种华族去工作赚钱更是不可能的。男爵本人一切如常,那么经济的压力就到了男爵夫人身上。

“夫人可能是在看美术展或者什么时候想到了出售珠宝首饰换钱的主意。在自己的珠宝出售得差不多了之后又把目光放在家中的小型艺术品上。没想到这件事竟然被男爵发现了。”

男爵恐怕早就知道了自己家夫人在跟人进行珠宝交易,但他既不想承认家里的经济危机,又想可以通过外部施压把交易出去的艺术品追回。于是才会编造出妻子被勒索的事情,更是直接向交易所在地的N署报警,目的就是希望N署直接追查交易。如果N署可以不分青红皂白认定交易者就是勒索犯,那么硬逼着对方退还物品息事宁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不得不佩服能想到这种馊主意的男爵。就算警察追查到了真相,如果夫人本身考虑到男爵的面子而拒不交代的话,美术商一方恐怕就算有交易收据之类的证物也逃不过男爵的胡搅蛮缠。

“你是想着补贴家用维护男爵的面子,那家伙可完全没有想过你。”大包平总结似的说,“为了这种事情保持沉默也太没意义了。”

男爵夫人哭得更大声了,门外隐约可以听见男爵和同田贯的争执声,从房门不时发出的钝响来推断,男爵的情绪恐怕可以用气急败坏来形容。

而男爵夫人还在用哭泣和沉默负隅顽抗。

大包平抓了抓短发,他对哭个不停的人向来没什么法子,可现在也不是让她继续抒发情绪的悠闲时候。

无论主要出发点是维护家族颜面还是对丈夫的爱,看得出来男爵夫人在这件事上都做出了很大付出,可就如同大包平之前所说的那样,有时候全身心地为他人着想根本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谈不上是正义感驱使还是气愤的情绪占到上风,大包平决定把原本不想挑明的事情利害摊在男爵夫人面前。

“夫人,如果您坚持什么都不说的话,男爵大人可是会一口咬定您是被那个美术商勒索或者您和那个人之间有什么风流韵事。”大包平直截了当地说,“您就宁可看着他人平白无故地被抹黑名誉也要维护男爵那家伙那一点可笑的面子吗!”

 

在男爵叫来署长气急败坏地打开审讯室大门之前,男爵夫人终于说出了实情。和大包平猜测的基本一致,她为了在维持面子的同时补贴家用而悄悄变卖了自己的首饰和丈夫的无用收藏,最后却被丈夫设计成了难堪的戏码。

“他原本并不是这样的人。”男爵夫人在最后也没忘为丈夫辩白,“如果不是因为加入了新的高尔夫还是棋牌协会之类的地方,开支突然变得很大,家里也不至于会变成今天这样。”

大包平不理解上流社会那套烧钱的无聊消遣,也无法在此对对方表示出任何同情与理解。他只庆幸男爵夫人好歹还有一点良知尚存,要是她对丈夫对家族的爱再盲目一些,很难说最后要怎样才能让无可救药的男爵服气。

然而就算现在事情已经水落石出,男爵本人也没有善罢甘休。

他首先向署长提出对大包平和同田贯的控诉,指责他们把自己驱逐出审讯室进行违规审讯。然而署长再乐于结交权贵也不可能往自己身上泼脏水,对于违规一事当然是绝不承认。

“本来这就是针对您夫人的单独问话,我们是按规矩请您回避。”署长赔笑道,“我的下属如果有不太周到的地方,那么就由我一并在此道歉了。”

署长陪同他和夫人一同走到警署门口,男爵在气势上依旧咄咄逼人。

“你以为道歉就可以解决问题吗?我有权对你们的违规行径提起诉讼!”

“哈哈,您说诉讼什么的……”

“诉讼费可是很贵的哦。”

无视了署长依旧保持着的客气过头的嘴脸,同田贯毫不客气地回呛,“你有本事靠自己挣到那么多钱再来放狠话。”

“你——你这狸子——”

“狸子怎么了?狸子也比人模狗样的家伙强。”

男爵气得满脸通红,在他说出更加难听的话之前,署长抢先凑到他身边。

“您不要生气,无论怎么说男爵大人您也是我们N署的好友,大家关系这么好的话,关于今天这件案子的种种,我们是一句话都不会说出去的,您放心好了。”

署长虽然没有明说,但话里的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明白。如果男爵自重一点不要再找N署的麻烦,N署也乐意保全男爵的面子。但如果男爵执意要把事情闹到底的话,N署可能就不在乎把事情抖出去,让男爵的经济状况闹得满城皆知了。

大包平一向不喜欢署长的市侩,但不得不说有些时候对付恶人也只有恶人的法子。

话说到这份上,料想男爵就算心里一百个忿忿不平也只能悻悻离去。

果然男爵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他愤然转身朝着警署大门走去。男爵夫人朝大家点了点头随即也跟了上去。就在她来到丈夫身边时,大包平突然瞥见男爵捏紧了拳头。

不好!

“喂!”

在大包平的喊声脱口而出的同时,男爵松开拳头,一巴掌挥向了自己的妻子。

大包平气愤于自己的疏忽和愚蠢,早该想到这个家伙憋了一肚子的怒火一定会想办法迁怒到他人头上,而他那凭着良心说出了真相并“搞砸了一切”的妻子绝对是首当其冲的撒气对象。

自己作为警察却忘了保护身处危险的潜在受害人。

但是男爵的巴掌却没有落下去。在他切实做出伤害自己妻子的低劣行为之前,他的手腕被人牢牢地抓住了。

“对女士动手可是非常失礼的。”那位名叫大般若长光的美术商微笑着说,“我劝您还是不要这样为好。”

在男爵愤怒的目光注视下,他松开男爵的手,转而拿出一个手帕包好的小东西递给男爵夫人。

“这是夫人您的挂表,在此还给您。希望美丽而宝贵的事物可以在真正值得的地方发挥它的价值。”

正当大包平考虑着是否应该介入调停时,男爵夫人接过挂表点了点头。接着她后退半步深吸了一口气,突然猝不及防地抬手给了男爵一个耳光,然后扬长而去。

“喔。”大包平听见同田贯发出低声的欢呼。

不得不说此刻他的心情也痛快了许多,至于大失面子的男爵之后在警署不依不饶地闹了很久又讹诈了署长一包香烟才离去,那都是后话了。

“该说不说,那个美术商虽然到头来算是做了好事,但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就是长着一张有点让人火大的脸。”交班回家的路上,同田贯一边吃着从街边买来的盐味馒头一边感慨。

“有什么让人火大的?”大包平疑惑于友人的形容。

“就是什么都会一点非常会讨人欢心的那种感觉,莫名其妙就让人火大啊。”

这么说来大包平并不是完全不能理解他的心情,毕竟他看到烛台切在莺丸身边转来转去时也有着相似的感受。不过他没打算让同田贯知道这一点,于是笑了一声。

“你小子该不会是喜欢男爵夫人,然后嫉妒了吧?”

“去你的!是直觉啊直觉!”同田贯毫不客气地用手肘给了大包平一击,“警察的直觉告诉我,那种家伙绝对不是好人。”

 

尾声

 

大般若走出警署,有些惊讶地看到小龙景光正在门外。这位金发青年冲着自己挥了挥手,露出笑容。

“Hi,uncle!”

“还以为你会在咖啡厅等我。”大般若走到他身边。

“大般若你都被抓来警署了,我当然要来看看需不需要保释金。”

“哈哈,我只是来协助调查而已。”大般若看向他,“不过我的好侄儿愿意给我付保释金,我还是深受感动嘛。”

“不过我肯定没有钱afford,所以还好大般若没有真的被捕。Very lucky!”

“你说得没错。”大般若笑笑,“幸好这次运气稍微站在我这边。”

早在男爵夫人拜托自己收购珠宝和艺术品的时候大般若就知道这些交易可能会带来后续的麻烦。正如今天的情况,如果男爵夫人直到最后都和丈夫站在颠倒是非的一方,那么自己也没有任何证据可以洗脱敲诈勒索之类的随便什么罪名,少说也需要把对方的卖品全部退回再拿些钱出来才能破财消灾。

但归根到底也是自己当时不忍心拒绝男爵夫人的求助,意料之中的坏结果就算出现了,也没什么可抱怨。

何况也算是个不错的结局。

“毕竟大般若这回是好人嘛。”小龙在一旁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就算警察不一定会分辨好人,但得到幸运之神的prefer是应该的。”

虽然大般若不知道小龙的结论从何而来,但是听上去这也并非纯粹的玩笑话。

“可以得到prefer我也很荣幸。”大般若以西式礼仪对他弯腰致谢,“不过什么叫做‘这回’是好人?”

“因为只是specific在这次的事情上。”小龙摊手,“毕竟我还不知道uncle你今天约我出来找烛台切先生一起商量的事情是好事还是坏事。”

“是一件需要动动灰色脑细胞的事。”大般若不打算给对方过多的压力,“当然,要不要参与由你自己决定。”

“Wow,听上去也太有意思了。”小龙显得兴趣十足,“如果大般若要当侦探的话,那就由我来当你的黑斯廷斯!”

大般若愣了愣神,接着笑着摇了摇头。

“还是应该由我来担任您的黑斯廷斯才对,名侦探阁下。”

 

 

番外二 完

1. 大包平提到的和烛台切和莺丸见面的事情发生在正篇(其二),长船家里复杂的亲戚关系详见长船家族系列。当然不看也无所谓啦。

2. 黑斯廷斯是阿加莎克里斯蒂笔下的大侦探波洛的好友兼助手,而名侦探小龙和黑斯廷斯大般若的事情也发生在长船家族系列。为了不剧透那边,这里就不多做解释了,反正无所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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