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多好,晒晒太阳吧
凹3:spicyrabbitheadandredpanda

【刀剑乱舞】交给我们本丸吧!

某虚构刀剑本丸的日常与非日常paro

大量OOC和无节制玩梗注意

CP为压切宗、烛鹤、包莺注意

以及虽然会被提起,但阿鲁基是不会出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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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谷部拿着手里的那个铜锣烧保持着放在嘴边的动作已经足足十五秒了,他就算努力试图无视也能感觉到房间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于是在下一秒他又把举着铜锣烧的手放了下来。

“你们不要全都看着我啊!”

“如果不看着你,我们要怎么判断你有没有撒谎呢?”鹤丸抱着胳膊站在拉门旁边,长谷部忍不住斜了他一眼。

“完全不需要你判断吧!鹤丸你根本就没有参与这个活动!”

“哪有。”鹤丸指了指摆在地上的一个空盘子,“这是我端来的。”

“全都赖你突然端来这个——”

“长谷部君你不能因为这个责怪鹤先生。”鹤丸还没还嘴,倒是跪坐在一旁,拿着半个铜锣烧的烛台切先开口了,“毕竟这也是长谷部君自己的选择。”

“我除了选一下吃哪个铜锣烧之外根本别无选择好吗!”

“长谷部你不要再婆婆妈妈了。”鹤丸身边的宗三打断了他的话,“主君还等着我汇报结果。”

宗三是这个本丸的近侍,他传达的意思几乎等同于长谷部难以违抗的主命。

不过事情究竟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啊!

“哈哈哈,长谷部君也不用过于担心了。”因为长谷部的焦虑情绪而变得凝重的空气里传来轻快的笑声,坐在大家对面的三日月慢悠悠地拿起了茶杯,“毕竟也不一定你手中的,就是‘火山激辣魔鬼铜锣烧’呀。”

 

 

一切的起因要追溯到三日月宗近来到这个本丸的那一天。

一直以来长谷部所在的这个本丸就是个非常普通的本丸。成员不算太多也不算少,审神者对时政布置的任务大多也算积极,本丸基础设施建设完备,资金运转流畅。

唯一的问题就是,这个本丸里没有天下五剑。

其实严格来说这也不能算是唯一的问题,毕竟按照时政公布的可显形刀剑男士名单来看,这个本丸距离全名单达成还有挺长的一段距离。但是天下五剑的意义毕竟不一样。

“开会的时候别的本丸随行的近侍都是数珠丸大典太之类,少说也是三日月。”某次审神者集会之后,宗三在闲聊时提起,“唯独我们本丸……”

“呵,那又怎样。”长谷部立刻说,“宗三你不要觉得比不上他们,你可是比天下五剑更美的刀。”

“哈?”这是斜了他一眼的宗三。

“哟。”这是正坐在一边吃白玉卷的鹤丸。

“哎呀。”这是坐在鹤丸旁边同样吃着白玉卷的莺丸。

“是啊!天下五剑算什么!要不是我被发现太晚——”这是不知为何就站了起来的大包平。

“你想什么呢,我可没有无聊到做这种比较。”宗三目光穿过因为大包平突然站起来而变得混乱的人群望向长谷部,“是主君有点在意。”

“就算没有天下五剑!”大包平大声说,“我们本丸也是最强的!”

“是啊,”长谷部难得地对他的观点表示赞同,“就算不是最强,也是足够强了吧。何必那么在意那种人。“

“毕竟被其他审神者问起你有没有天下五剑的时候还是会觉得尴尬吧。”莺丸笑笑,“虽然大包平是很强没错啦。”

“对啊,就是那种‘啊?你本丸连三日月都没有?那你还当什么审神者?’那种感觉吧。”鹤丸点头附和。

“到底是谁胆敢嘲笑我们主君!”长谷部也站了起来。

“姑且不论嘲笑不嘲笑,有天下五剑还是比较好的吧。”烛台切从一旁端来茶水,“鹤先生不是曾经说过嘛,天下五剑比茶叶梗更灵验。“

“诶,你说过这种东西吗?”长谷部看向鹤丸,大包平也看向他。

“没有啊不是我,”鹤丸无辜地说,“是在电视放送中见到过的,很有名的,别的本丸的鹤丸。”

“是啊,反正都是鹤先生嘛。”

“烛台切你也太无所谓了吧!”

“总之如果能给本丸带来天下五剑的话,也是不错的战力呢。”莺丸端起茶杯,“可是要怎么样才能找来天下五剑呢?”

 

事实证明就是没有什么办法,天下五剑绝对不会在你期望他出现的时候轻而易举地出现。但当你觉得这些家伙是不是这辈子都不打算来了的时候他们可能就突然降临了。比如说某个十分普通的早晨,长谷部突然听到本丸上下传来一阵骚动。

三日月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出现了。

接着事情就朝着令人摸不着头脑的方向发展。

就仿佛应验了长谷部没看过的电视放送里的某个鹤丸说过的那句话一样,这家伙真的灵验得不可思议。

粟田口的短刀们在向他提过希望这次能把毛利从大阪城接回来之后,刚出门不到一个小时就带着那个绿头发的小子一起跑了回来。太鼓钟提了一句想跟贞宗一家团聚之后不到一个礼拜贞宗一家就都来了。大般若有一次说起长船一家现在就差小豆一个,第二天本丸一开门就发现门口站着一个自己走来的小豆长光。

“灵验过头了吧,这家伙。”长谷部忍不住向宗三说起这件事。

“没,其实也不算吧。”宗三放下手中的笔,“主君跟三日月说过说想要数珠丸和大典太,也没在门口捡着啊。”

“这可是主命!他无视了吗!”

“他只是三日月而已,又不是圣诞老人。”宗三把手里写完字的纸递给长谷部,“刚好,你帮我去贴在三日月房间门口吧。”

“这是什么?”

“企划。”

“企划?”长谷部展开那张纸,跃入眼帘的就是一行大字“交给天下五剑吧!”,“……这是什么。”

“不是说了是企划吗。”宗三站起来,“最近总有人向三日月许愿,还有往他屋子门口放绘马的、摆线香的、放小判的。”

“……不像圣诞老人,这感觉是什么宗教头目了吧。”

“总之,我觉得这样会给人带来麻烦,于是就跟主君稍微商量了一下。要合理利用三日月的力量。”宗三停了一下又补充道,“前提是真的有那种超现实的力量存在。”

“所以就搞了这个是吗……”长谷部仔细看了看那张纸,那是一张简单清晰的宣传海报,“请来信吧!神奇的天下五剑帮你排除烦恼实现愿望!”

看起来是只要把需要解决的问题写信放在三日月房间门口就可以了。三日月每周会挑选一个问题来解决。

“所以为什么要叫‘交给天下五剑吧!’这种名字。”长谷部又指了指那个标题,“这个明明更像什么‘解忧爷爷杂货铺’。”

“没想到长谷部还看推理小说。”

“那本根本不是推理小说。”

“算了,还是我去贴吧。”宗三伸手从他手中把海报抢了回来,“有跟你啰嗦半天的这功夫早就贴完了。”

 

长谷部本来以为这种怎么看都十分胡闹的企划不会有什么结果,没想到却意外地极具人气。一开始还是图新鲜好玩的求助信比较多,后来逐渐也聚集了一些正儿八经的议题。长谷部从来没有去凑过那个热闹,但是没想到有一天三日月竟然找上了自己。

长谷部被喊去三日月屋里时发现莺丸和鹤丸也在,门口还坐着烛台切,把他领来的宗三冲着三日月点了点头就转身离开,留下他一脸疑惑地看着三日月。

“麻烦长谷部特意跑一趟。”三日月笑了笑,递过来一个东西,“总之请先看看这个吧。”

那是一张折成几折的崭新白纸,长谷部接过展开来,发现里面是用打印机打出来的一行字。

“请教给我能顺利告白的方法。”

“哈?”长谷部又读了一遍那句话,“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 

“这种东西……”三日月这话说得毫无意义,长谷部把纸放在地上,“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喂,并没有人会想要请教你这个问题的。”鹤丸毫不留情地说。

“鹤丸!”

“这只是来信而已,长谷部君。”在长谷部瞪向鹤丸的同时,烛台切解释,“有人在三日月先生的房间门口放了这个。“

“什么啊,求助信吗?”长谷部又看向那张纸,“这不是‘交给天下五剑吧!’的工作内容吗?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嗯,工作确实是我的工作。不过其实这封信有点麻烦。”三日月伸手把信纸拿了回来,“长谷部可能也注意到了吧,这封信没有署名。”

确实如三日月所说,长谷部刚刚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毕竟是关于告白的事,不想署名也有一定道理吧。”长谷部并不是不能理解这种心情,过于私人的问题拿去求助,然后再在这个本丸里热热闹闹地传开来,基本上等同于让人宣告社会性死亡。

“但是如果不知道是谁的话,这个问题可是不好解决的呀。”三日月笑眯眯地说,“毕竟想要告白成功也要有因人而异的方法。”

“对啊,而且如果是一看就成不了的事情就还是不要说的好。也不用费劲解决问题了。”宗三不知什么时候又出现在了门口,他冲三日月点了点头,“再稍等一会儿,大包平放完锄头就过来。”

“啊,那差不多了。”鹤丸跳起来,“我去厨房拿点吃的。”

“鹤先生,橱柜上有刚做好的铜锣烧,”烛台切站了起来,“我跟你一起去拿吧。”

“不用不用,我自己去拿就好。”鹤丸说着就一溜烟地跑没影了。

一头雾水的长谷部转向宗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信是大包平写的吗?”

“不,还不知道是谁写的。”宗三淡淡地说,“所以才要调查。“

“要我协助调查?”

“某种意义上就是这样。”宗三看了他一眼,“毕竟你就是嫌疑人之一。”

 

 

根据宗三的说法,那封信出现的时间是下午一点到两点之间。理由是三日月一点钟回房午睡时并没有看见疑似信件的东西,而两点午睡结束起来时则看见那封信摆在十分显眼的位置。所以有可能投放这封信的只有可能是在那段时间内曾经进过三日月房间门口的人。

“而那个时间段里,鹤丸正好和短刀们在三日月房间门前的草地上玩板羽球,有什么人经过他们都看见了。”宗三列出了人证,“当时经过的刀剑男士依次有烛台切、大包平,然后就是长谷部你了。“

“挑别人午睡的时间去门口打球还真是鹤丸的作风。不过不好意思,他这家伙是在说谎吧!”长谷部回忆了一下,“我中午从那个走廊上路过的时候,根本没有看到过他!”

“可能长谷部路过的时候正好是鹤丸他们在玩捉迷藏的时候。”面对他的质疑,宗三不慌不忙地解释。

“都在捉迷藏了到底怎么能好好看清有人经过!”

“可是还是看见你了啊。”宗三无视他的辩解,“这就是事实。”

长谷部一时没有再说话,如果是说中午一点到两点之间的话,他确实曾经在那个时间段路过三日月的房间门口。但是还有个事情不对——

“等等啊,我也没有看到过那封信——”

“什么信不信的。”大包平从门外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大嗓门立刻把长谷部的说明盖了过去,“我怎么可能有事找三日月帮忙!天下五剑能解决的事情,我有什么不能解决的吗!”

“哈哈,要说恋爱的话,大包平打架再厉害也不一定会懂吧?”莺丸笑眯眯地看着他。

“莺……莺丸你这家伙,胡说什么啊!”大包平在长谷部身边就地坐了下来,伸手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就是长谷部的恋爱问题吗,这对我来说可是小意思!”

“根本不是我的问题!”

“不要害羞,想要告白就勇敢去吧。”大包平掰住长谷部的肩膀,“要是连告白的勇气都没有,可是不会被人认可的!”

“我都说了不是我——”

大包平几乎拎着长谷部转了一圈,又把他疑惑地转了回来,“不过你是要跟谁告白?“

“都说了不是了!”长谷部甩开他的手。

“哈?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大包平不解地扫视了一番坐在屋里的所有人,最后目光落在三日月身上,“三日月你到底要干什么?”

“哈哈哈,没什么。”三日月又把那封信递给大包平,“就想问问大包平见过这个吗?”

 

 

大包平的反应和长谷部的基本一致,只是言辞更加激烈一些,十分坚定地否认那封信和自己有任何关联。

“我那时只是路过三日月的房间去厨房找东西吃而已,当时烛台切可是也在呢。是吧,烛台切?”

“嗯,确实。”

在大包平嚷嚷着自己绝对不会求助天下五剑的时候,烛台切提起了刚刚长谷部说到一半的话题。

“长谷部君说没有看到那封信,是说在路过时没有看到吗?”

“啊,是啊。我走过去的时候根本没看到门口的地上有信之类的东西。如果按照你们的说法,是有什么人在那个时间段放了东西,那么最后一个路过那里的我绝对会发现吧!”

“除非东西就是长谷部君放的。“

“根本不是我放的!”

长谷部觉得自己越是争辩越是无力,越是无力越是觉得怒气冲冲。但是同样被卷入这件事情作为嫌疑人存在的烛台切却好像没事人一样,心平气和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十分悠哉地和大家聊着天。

这家伙到底为什么这么冷静!

难道是他放的吗!

“三日月说过,信是放在很显眼的地方吧。”莺丸插话道。

“嗯,就放在拉门一开门就能看到的地方。”三日月点头。

“这个门口就是走廊,木质地板也不可能有什么红地毯绿信封的事。”宗三补充。

“我也不是红绿色盲!”长谷部反驳。

“咦,没想到长谷部你真的看推理小说?”宗三诧异地看向他。

“我才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长谷部偏过头去,“只是什么红地毯绿信封就很容易想到因为红绿色盲而错看之类的吧。”

“真厉害啊,长谷部大侦探!”消失了好一阵的鹤丸端着一盘子铜锣烧出现在门口,“各位久等了——”

他模仿着不知谁的样子亮了个相,“——光忠特制,铜锣烧。”

“哈哈哈哈,鹤先生!”烛台切笑了起来。

“他在模仿你?”长谷部费解地看着烛台切。

“不不,不是我。”烛台切摆摆手,“是电视放送中见过的,很有名的,别的本丸的烛台切。”

“那跟你有什么关系……”

“哈哈哈,确实是没什么关系。”

“但那也是光仔嘛。”鹤丸拿了一个铜锣烧走回门口,“啊,对了,在大家吃之前我要宣布一件事。”

第六感告诉长谷部,这种时候绝对没有什么好事。

果然,鹤丸指着那一盘铜锣烧开心地说。

“这里面有一个铜锣烧是特别的,看看谁会吃到吧。”

 

 

鹤丸口中说出来的“特别”的东西,一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上一次他给大家准备的“火山激辣魔鬼仙贝”还令长谷部记忆犹新,这次他说什么也不想再冒这个险。总之只要不吃,就一定不会中招。

“哦呀,是‘火山激辣魔鬼铜锣烧’吗?”三日月显得很感兴趣,笑着问鹤丸。

“吃到了就知道了。”鹤丸咬了一口自己手里的铜锣烧。

“那么感觉可以这样。”莺丸忽然提议,“大家每人拿一个,吃到‘火山激辣魔鬼铜锣烧’的,就是写信的人。”

“这根本就是赌运气吧!”长谷部激动反驳,“毫无逻辑可言!”

“运气也是逻辑的一部分啊。”莺丸振振有词地说了一句胡编乱造的话,说完又看向大包平,“大包平觉得呢?”

长谷部指望着大包平能提出反对意见,但是这家伙却爽快地点了点头。

“啊,很好啊。”

“你从哪里看出来的很好!”

“这样很快就解决了嘛。当然很好。”说着大包平伸手拿了一个,“那我就拿这个了。”

“喂——”

“那我拿这个。”莺丸也拿了一个。

“我拿这个好了。”烛台切压根没有反对的意思。

“哈哈,那我也拿一个。”三日月也伸手拿了一个,把盘子朝长谷部这边推了推,“长谷部和宗三也请吧。”

“你们——”

“你先拿吧。”宗三看了长谷部一眼,“给你选择机会。”

“你们几个……”长谷部扫视四周,“你们该不是都串通好的吧。”

“咦?”三日月停了停,“我们要怎么串通。”

“你们早就商量好了这盘铜锣烧的摆放位置,也知道哪个才是加了料的那个。”长谷部似乎明白了什么,“然后就只要等着我上钩就行了!”

“长谷部你怎么对本丸的同伴这么缺乏信任!”鹤丸嚼着铜锣烧。

“信任谁都不可能信任你的,鹤丸国永!”

“怎么可能在铜锣烧上作假设计你。”宗三接话,“我说了,这两个让你先选,你选哪一个我可是控制不了的。”

“但是……”长谷部看着那两个铜锣烧,“这两个可能都加了料。宗三你只要看我先吃就行……”

“那么重新选吧。”烛台切突然说,“大家把铜锣烧放回来,打乱顺序,这一回让长谷部君先挑,怎么样?”

“就这么办。”大包平率先把铜锣烧放回盘子,“打乱顺序让长谷部最先拿!“

“喂!”

长谷部看着大家纷纷把铜锣烧放回盘子。鹤丸这时举起了已经吃了大半个的铜锣烧,“我这个已经吃过了,就退出不参与了。”

“没有关系,”三日月看了他一眼,“反正你是证人。”

“那你们几个不都是来看热闹的吗。”长谷部看看莺丸又看看三日月,“只有我们三个吃不就够了?”

“但是光忠做的铜锣烧可是很好吃的,爷爷我也很想吃呀。”三日月笑着说,“来吧长谷部,挑一个吧。”

长谷部看着那一盘子铜锣烧,刚刚宗三已经把它们的顺序全部重新打乱了,他无从判断哪几个是刚刚被挑过的,哪几个不是。于是他只能全凭直觉,在那一堆铜锣烧里拿了一个。

“那么接下来我们也开始吧。”三日月也拿了一个,紧随其后大家纷纷拿走了剩下的铜锣烧。三日月抢先吃了一口,发出赞叹,“嗯,这个小豆馅真是甜味适中,非常细腻呢。”

“您觉得好吃就好。”烛台切也咬了一口自己手中的铜锣烧,“这一次的馅料特意熬得比较软,如果想吃更有颗粒感的感觉可以稍微少处理一会儿。“

“这个味道也不错呢。”莺丸吃了一块,也跟着点头,“要是配上茶就更好了。”

“哦,茶的话我这里有呢。”三日月走到房间一角,从矮柜上端来茶壶茶杯,“虽然有点不那么热了,不过温吞吞的茶水也很有滋味呀。”

“那我就来一杯吧。”

“唔——莺丸你给我也拿一杯。好像有点噎。”

“长谷部,你还不吃吗?”宗三的话把长谷部拉回了残酷的现实,“大包平已经一口全吞掉了,现在又只剩下我们两个了。”

“看起来刚刚好像没人吃到呢。”鹤丸站在拉门边,看着长谷部,“长谷部你的概率又变成百分之五十了。”

“要不宗三先吃吧,这样就可以直接知道答案。”莺丸提议。

“也好。”宗三掰了一块铜锣烧放进嘴里,皱了皱眉头,“嗯,感觉还是有颗粒感的馅料吃起来会更好。”

“哦!爷爷我更喜欢绵绵的红豆呢。”

“那我下次同时做两种好了。”

“光仔!我要吃两种馅料混合的!”

“鹤先生……混在一起真的还能吃出来吗?”

“一半一半的那种感觉嘛——啊对了。”鹤丸转向长谷部,“现在就剩下长谷部了,怎么样,快点老实坦白吧。”

“坦白什么啊!那封信根本不是我写的!”长谷部大声说,“这个铜锣烧,鬼知道你们是耍了什么花招。”

“那你说说,我们是用了什么手段?”宗三也看向长谷部,“铜锣烧是你自己选的,也重新放回打乱过,我们要怎么用花招呢?”

确实,铜锣烧是长谷部选的,宗三没机会在上面做什么记号,即便做了记号也很难说不会被长谷部选走。但是那些人确实就没有吃到……等等,他们真的没吃到吗?

“你们几个,很可能有人在说谎。”长谷部想到了这种可能,“你们之间有人吃到了那个铜锣烧,但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不过话说回来,那可是“火山激辣魔鬼铜锣烧”,长谷部也不知道吃了那种东西怎么能装作若无其事。

“这点非常好验证。”三日月笑着看着他,“长谷部把这最后一个吃了,就知道它到底是不是‘火山激辣魔鬼铜锣烧’,和有没有人在说谎了。”

 

于是事情就走到了这个地步。

长谷部觉得十有八九自己手中就是那个“特别”的铜锣烧,但是为什么自己会拿到。真的是运气吗?不对,这中间有种强烈的设计感。那个时间自己确实经过了三日月的房间门口,但是根本没有见到过带着短刀玩耍的鹤丸,自己经过的时候根本没有在地板上看到过任何信件,那么烛台切和大包平呢,他们比自己先经过按理来说也没见到过,但是这些合在一起就非常不合逻辑。还有那封信,对,那封信!

“那封信!三日月!那封信给我看看。”长谷部突然对三日月说。

“哦?你说这个吗?”三日月把信纸递了过来。

“对,就是这个。”长谷部展开信纸,“这封信是打印的,如果是出自我们本丸的话,那么除了主君的打印机之外,就只有可能是从图书室的打印机打印的。”

“这样的话爷爷我就能排除嫌疑了呢。”三日月笑着说,“毕竟老头子不会用电脑。”

“但是其他这几个家伙都会吧。”长谷部又看了看那张打印纸,“这张纸从材质上来看应该是最近现世远征新买来的那一批。”

“这批纸好像是宗三你中午新换的?”鹤丸看着宗三。

“嗯,所以说写这封信的人就是中午之后使用过打印机的人。”宗三皱起眉头,“问题是那个人是谁呢……鹤丸你有看到吗?如果要去图书室的话,应该要路过三日月的房间门口。”

“这个嘛……”鹤丸想了想,“那怎么想也就是光仔,大包平和长谷部之一了……”

对,是打印机——

“呵,鹤丸国永你不要再装了。”长谷部突然站了起来,他清晰地回忆起了某个事实,“你也用过吧,那个打印机。”

“咦?我有吗?”鹤丸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我都看见了,今天下午一点四十左右,在图书室用过打印机的就是你!”

这样一切都说得通了,为什么自己明明是最后一个经过三日月房间门口的人却没有看到过信件,因为那封信根本就是鹤丸放的。由于他站在证人的位置,大家就忽视了他也在那个时间段出现在“案发地点”的事实。

“一点四十啊,那时候我根本不在图书室啊。”鹤丸抵赖,“长谷部你是亲眼看到的吗?”

“就是亲眼看到的,你在图书室门口用那台打印机。虽然我不知道你在鼓捣些什么,但是用这个东西的绝对是你!”

“这样啊。那么事情就清楚了。”宗三突然转头看了鹤丸一眼,接着他的目光又转回长谷部身上,“果然是你。”

“哈?”长谷部一头雾水,“怎么绕一圈又是我了!我都说了是鹤丸!我亲眼看见的。”

“我不是说写这封信的人,我是说中午一点多去过图书室的果然是你。”宗三伸手,“把《钟表馆》交出来。”

 

《钟表馆幽灵》,《馆》系列推理小说的第五部。原本一直躺在图书室书架上的这本书,在今天中午一点到两点之间,不见了。

“什……什么啊!”

“那本书是我先登记要借的,你不要妄想偷偷摸摸拿走看完再偷偷摸摸还到原位。”宗三严肃地说,“我中午一点的时候还确认过那本书还没被借出,两点多再去的时候就发现书已经不见了,但是图书室根本没有借出记录。”

本丸的图书室并没有严格的借还制度,但为了方便其他人寻找自己要看的书现在去了哪里,还是设有纸质登记簿。

“于是我猜想是有人拿了那本书,想要看完再偷偷还回来。原本这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但是只是看个推理小说而已为什么要躲躲藏藏,登记一下又有什么丢人的吗?我越想越觉得不愉快,所以就跟三日月说了这件事。”

“而老头子我今天中午刚好没有午睡,毕竟喝了好茶有点睡不着。”三日月举了举茶杯,“所以就恰好看到了路过的人。”

“那几个人里一看就知道绝对是长谷部你干的。”鹤丸接着说,“如果是光仔和大包平的话,借书什么的根本无所谓吧。”

“而且大包平是福尔摩斯那一派,其他作者的推理小说他才不会看的。”莺丸补充。

“哪有啊莺丸!我可是对劳伦斯布洛克也很推崇的!”

“那只是硬汉派而已。”

“硬汉派也是推理流派啊!”

“总之向来对这种东西不屑一顾的就只有长谷部你了吧。”鹤丸摆了摆手指,“然后呢,我在那个时段又恰好去图书室打印了一点东西,虽然我并没注意当时还有谁在图书室,不过隐约觉得是有什么人在的。考虑到那个人可能注意到了我在用打印机,所以看到宗三和三日月在商量这件事的时候,就觉得可以变得很好玩。”

“于是我们就稍微设计了一下,想了这个办法让‘凶手’自己露出马脚。”三日月又喝了一口茶,“虽然一开始的设计好像并没有这么复杂。”

“只是打算设计一个更难堪的场景,比如说很令人难为情的求助信之类的。最后把话题引向图书室和打印机。”莺丸笑着说,“然后就会引出关于鹤丸使用了打印机这件事的目击证人。”

“那个‘证人’就是拿走那本书的人啊。”大包平咋舌,“这么绕来绕去的,真是麻烦。”

“本来也不会这么麻烦,但是既然鹤丸突然端来了铜锣烧……”三日月说,“端来了那就当然要吃掉嘛。”

“直接质问长谷部不就行了吗。”大包平显然有着更加简单有效的方法。

“为了撇清一个嫌疑就会暴露另一个事实。不把事情说到这份上,这家伙是不会承认的。”宗三看着长谷部,“你现在还要挣扎一下吗?”

 

 

长谷部明确地说过,自己讨厌推理小说。

什么啊,自作聪明的侦探,故弄玄虚的腔调。但是这个本丸里的人不知道为什么都或多或少喜欢这种东西。本来长谷部也觉得没什么,毕竟作为刀剑男士,休闲娱乐是休闲娱乐,只要不影响完成主命,怎样都可以。

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宗三也喜欢起了这种东西。他和鹤丸、莺丸,甚至是主君都可以就这些作品闲聊很久。长谷部就是想看看这些东西到底有什么可取之处。

但是这种事情一旦被那些家伙知道,想必会迎来铺天盖地的嘲讽。

所以也不必要告诉他们,本来就只是自己看个书而已,为什么要让他们都知道。

可是没想到还是栽到了这群人手里。

“天下五剑果然很灵呢。”像是事情告一段落一样,莺丸起身放下茶杯,“宗三说想找到是谁拿走了书,这么快就找到了。”

“这也是大家帮忙吧,莺丸。而且这种程度还搞得这么啰嗦——”

“大包平不要连这个都计较嘛。”

“哈哈哈,确实全靠大家帮忙呀。”三日月也站了起来,“还有铜锣烧吗,光忠?”

“我记得厨房里还有。三日月先生要过去吃吗?”

“哦哦,不过刚刚鹤丸去了那么久,该不是已经吃完了吧。”

“哇,不愧是天下五剑——”

“鹤先生!你不是真的把那么多都一口气吃完了吧!”

“哈哈哈,没有没有,我开玩笑的。光仔你看看你,脸都吓白了。”

随着大家若无其事的离开,屋子里只剩下了宗三和长谷部两个人。一阵漫长的沉默之后,长谷部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那个啊……”

“你看得比我快嘛,那个系列。”宗三突然说。

“诶?”

“我是说《馆》啊。我刚把《偶人馆》看完,没想到你还比我快一步。”

“啊,那是因为《偶人馆》在你那里,我就没看啊。”

“不看也没关系,那本怪无聊的。”

“《水车馆》也很无聊吧。”

“但你还是记得红地毯绿信封。”

“其实是红地毯还是绿地毯也记不那么清楚了。”

“那么,长谷部还觉得推理小说讨厌吗?”宗三的话题突然转了回来,“自作聪明故弄玄虚之类的。”

“侦探不都是这样的人吗。”长谷部直接地回答,“偶尔也会有例外。但那种傲慢的感觉怎么说都挥之不去。”

“但是故事本身还是不错的吧,可以感受到不同人怎么思考。我们作为付丧神,虽然拥有了人的肉身,但是其实在体会人的感受上还是有些欠缺的。以小说为载体的话,尤其是推理小说这种感情很清晰的小说,感觉能体会得更加清楚一些。”宗三站了起来,拿起地上的空盘子,“我大概就是这样想的,不知道长谷部有没有相似的感受。”

“这个……”长谷部觉得似乎确实宗三说的在某些方面他能够抱有同感,但好像也不能那么简单地形容。

“总之,下次借书还请登记吧。我得去向主君报告了。”

“啊……”

“对了。”宗三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钟表馆》你得拿给我。我可以先把《偶人馆》拿给你看。”

“你刚刚不是说那本很无聊吗!”

“一般般的无聊,”宗三摆摆手,“看一下也行吧。”

 

 

“所以,鹤先生根本没有往那盘铜锣烧里放东西吧?”烛台切端来几个茶杯,连同茶盘一起放在走廊上。

“光仔怎么知道?”鹤丸拿过一个茶杯,把最后一小块铜锣烧塞进嘴里,含混不清地问。

“因为辣椒酱用完了啊。我还在橱柜上特意贴了告示,想必去过厨房的人都看到了吧。”烛台切笑了,“而且鹤先生如果要真的恶作剧,看起来就会有点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鹤丸惊讶地转头,“会看起来不一样吗?”

“也没有很明显的不一样,就是会有一点微妙的不同。”烛台切想了想,“具体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可能是……眼神吧。”

“有吗?”鹤丸转向三日月,“你看得出来吗?”

“嗯,我只是去过厨房,知道辣椒酱用完了,其他倒是没有看出什么特别的。”三日月喝了口热茶,“不过光忠说有的话,那就是有吧。”

“完了,那不是我很容易就会暴露吗!”鹤丸冲着茶杯里自己的倒影眨眨眼睛,“到底有什么不同。”

“哈哈哈,你别伤脑筋了,或许只有光忠看得出来。”

“啊,那就无所谓了。”鹤丸放下茶杯,“光仔不会出卖我的。”

“鹤先生……”

“不过鹤丸你有时候恶作剧也要稍微注意一下呢。”三日月从怀里拿出一张皱皱巴巴的信纸,“这个就是你中午打印的东西吧,从我房间的窗子扔进来的,差点砸到我哟。”

“啊?没有啊。”鹤丸一脸茫然地摇头,“我中午是帮短刀们打印练字用的格子纸,才没有放什么东西在你那里。”

“嗯?”

“不信你问光仔,光仔你看看我现在像不像在说谎。”

“鹤先生我也不是测谎仪呀……”

“呀,那这可真是……” 三日月展开那张信纸,“这可真是要伤脑筋了……”

“这是什么?”鹤丸伸手接了过来。

那张揉成团又被仔细抹平展开的纸上打印着一行字——

下一个,轮到你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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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朋友们闲聊的产物。

其实也是毫无意义的neta了<交给岚吧!>这个标题。

本来只是想写大家日常闲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我也不知道。

如果有下篇就下回见,没有就这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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